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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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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陳嵐一定會去找他還錢。正如一個窮了已久的人突然有了錢買了件體面的衣服,是非要穿到人多的地方顯擺一下那樣顯而易見。

他走的時候,我問他:“是專門回來還錢還是回來住幾天呀?”

“公司暫時委派我管理這邊的業務,大約要待一年。”他回答我。

“哦,那楊小靖跟你一塊過來嗎?她現在怎麽樣?”我嘴賤,又問一句,實在不知道自己是什麽心理,也許就是好奇心?不是有句話叫作分手後,只要聽說你過的不好,我就安心了。

我想我再也回不去以前的善良了,我就想知道他現在過的究竟好不好。

“我們早就分手了,她跟她媽兩年前就去了美國。”他面色沈著的告訴我。

我哦哦的答應著,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就不該問!

把門關上,姚美麗一聲冷笑打斷我的遐想。

“笑什麽?”我一本正經的問她。

“笑你啊,沒事問他這些沒用的幹什麽?難不成你想重續前緣?”她話說的真不好聽。

“其實我就是想聽他抱怨下他現在過的不如意,跟楊小靖雖然結婚了,但是苦惱多多。可惜天不如人願,沒聽著。”我老實的回答她。

她朝我翻白眼。

……

小宇從外面回來,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姚美麗都看出他的不對來。

“有什麽事說吧?是不是要錢,你姐那摳逼不給,姚姐給你,要多少,說。”姚美麗拍著他的肩膀,豪氣的說道。

小宇看著我,面色憂傷,就是不說話。

“說吧,是不是打聽到杜雨城的消息了?”我也盯著他。

“姐,我那同學吧,打聽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也可能是同名同姓對不對?”小宇先找一堆荒唐理由。

我繼續一言不發的盯著他。

他咽口口水,攤手:“姐,我同學說,他是打聽到一位姓杜的華人,三年前出過車禍……”

“是了,一定是杜雨城,是你姐那心上人,現在怎麽樣了?離婚沒?”姚美麗粗魯的打斷他,插言道。

小宇面色一松,吐了口氣,露出笑容:“啊?他結婚了啊,那肯定不是一個人了,不用說了。”

“別聽你姚姐打岔,後來怎麽樣了?”我急切的問他,想知道結局。

“同學說現在好像住在一家私人療養院裏面,看守的也很嚴,同學進不去,讓朋友打聽過,說杜哥有嚴重的心理病,住進去後沒講過一句話,每天醒來就對著筆記本電腦轉帳,而且是一塊錢一塊錢的轉,一時不停的轉……”

“那不是,肯定不是了,小杜那人我見過,多精明的一個小夥子,不會幹這樣的蠢事,不是,肯定不是,你同學也是個二百五,打聽錯人了吧?”姚美麗又一次打斷小宇的話。

我的心卻碎了,伸手進口袋裏緊緊捏著那張存著二千多萬的銀行卡,想爆炸,想去新西蘭,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得了精神病。

姚美麗拉著小宇去了房間,一會工夫,她走出來去廚房,小宇大聲接電話,遺憾的聲音:“哦,原來名字差一個字啊,那不是,這年齡也對不上,不是,肯定不是了,麻煩你再打聽打聽,回國後我請你吃飯。”

我等他放下電話,等他的表演。

他表演的很拙劣,我的小宇在我面前根本就不會撒謊,從他閃爍的眼神裏就可以看的出來。

“姐,吶什麽,我同學剛才來電話了,說打聽錯了,療養院裏的這個人不是我們要找的人,這個人都四十多歲了,歲數不對呀,我讓他再打聽打聽去。”

小宇對我說。

我朝他笑笑。

是啊,他們都擔心我會魔怔,所以說了實話,又編出瞎話來掩飾,我又不是傻子,更不會魔怔。

我得等杜雨城回來,跟他一起得精神病,一起瘋。

我打算等陳嵐的消息,然後再去杜家問問杜天峰那天倒底有沒有撒謊。

第二天,就在我心急難耐,穿好衣服要出門的時候,一位美少婦神色匆匆的闖進我家。

我一眼就認出她來,雖然我見她的時候,她還是個孕婦,歲月並沒有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痕跡,相反,倒讓她看上去更加嫵媚貴氣有韻味兒。

“杜太太?”我禮貌的叫她一聲,請她進來坐。

她倚著門站著,不肯進來,熟練的點支煙,抽兩口,噴一口濃煙霧出來,嘶啞的聲音開口:“老杜回家說,你結婚了?孩子都滿地跑了是嗎?”

我不置可否,沈默的站著。

她呵呵笑一聲:“顧小北,你真挺絕的,恨他也不用騙他你死了吧?你知不知道這種事不能拿來開玩笑的,尤其對一個愛你愛入骨的男人,說這種話會讓他下十八層地獄的。”

“他現在在地獄裏麽?”我問。

她點點頭:“老杜不讓我來,說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你孩子也這麽大了,不要來打擾你的生活,就這樣算了,畢竟阿城弄成這樣,是他自己不爭氣,怪不得別人。”

“他弄成了什麽樣?”我又問。

“住在療養院裏,天天對著電腦屏幕轉帳,一次轉一塊錢,我曾經盯了他一天,有時候他一刻不停的轉,有時候會中斷十幾秒,然後再發了瘋的轉,三年了,每天都是這樣,除了四五個小時睡覺的時候,他沒有做過別的事,而且我相信他轉的錢,你都收到了吧?”夏正的聲音化成利斧一下下砍著我的腦殼和心臟,我承受不來,想哭,想叫,想怒吼,想原地爆炸。

可事實上,我卻什麽也沒有做,只是呆子一樣站在原地,動也沒動。

“顧小北,老杜昨天跟你分手後,就打電話過去,阿城接的電話,電話沒聽完,這被送到急救室了。他真的以為你死了,知不知道?你簡直太狠了!怎麽能如此絕情,編了這樣的瞎話來騙他!你簡直不是人!”

她大聲罵我,拿起鞋櫃上的鞋拔子打我。

我恨不得她能打死我,死人沒知沒覺多好,不用承受這樣的懊悔和傷悲。

……

她發洩完了,坐在沙發上哭。

我苦求她把阿城現在的電話號碼給我,她一直哭,不理我。我一直求,她一直哭。

我求的聲音嘶啞,她哭的傷心欲絕。

最後,她終於還是開口了:“顧小北,你不要再裝了,他從來都沒有換過電話號碼,他的手機一直揣在他貼身的上衣口袋裏,每天都帶在身上。你從來就沒有給他打過電話!從來都沒有!你的心比北極的雪山還硬還冷!你根本就不是人!”

我在她的責罵聲裏拔打著那個一直藏在心中早就與我溶與一體的電話號碼!

我真的不是人,除了拔打過一次,費婷婷告訴我,他們在北部旅行之後,我真的再也沒有打過這個電話!

而我的電話號碼雖然沒有換,可在坐牢的那半年內我根本沒有機會接倒任何電話!

是我的錯,不可饒恕!沒辦法贖罪!

電話通了!

那邊傳來久違的熟悉的一聲“餵”時,我淚漫眼眶,嗚咽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沒辦法形容我的感受,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傻丫頭,說話呀!”他比以前嘶啞了幾度的聲音說道。

對著手機嗚咽半天,我才爆發出我心裏真實的想法,洶湧的流著眼淚,對著手機怒吼:“杜雨城,我艹你媽,我沒死,從來都沒死過,我坐牢了,在監獄裏痛不欲生的過了一年,就是靠著對你的恨才能支持到現在!你為什麽不回來看看,為什麽不再打電話問問別人,為什麽那麽相信那個死丫頭的話,你是不是也希望我是死了啊?你是不是不想要我這個粗魯沒文化又坐過牢的爛女人哈?……”

他等我吼完,才開口:“顧小北,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對不起……”

他越說對不起,我的眼淚流的越兇,胸口疼的越厲害,疼的我眼前發黑,喘不過氣來,我想這一次,我沒那麽幸運,肯定是要死了的。

……

醒來的時候,躺在病房裏,恍然如回到了三年前,杜雨城趴在我身邊睡著,我微微挪了挪手,他醒過來,伸手撫摸我的臉,朝我露出微笑:“醒啦?你真是嚇死我了。”

我猛的攥住那只離我很近的手,死死攥著不撒手。

“顧小北,我在,我在呢,我在這兒。”他伏身過來親我的額頭。

我的眼淚下來,就當是做夢,不想醒來,怕一覺醒來,又要面對現實,又要面對無休止的折磨和分離。

“是我不好,小東都告訴我了,我怎麽也沒想到小南會編那樣的瞎話騙我,真的,顧小北,我從來沒對一個人如此失望過,可這孩子,真的是讓我太傷心了。”

他抱著我,幽怨的聲音說道。

我慢慢開智,明白自己並不是做夢,真的是他回到了我身邊。

我伸手撫摸他的臉,他瘦的要命,皮包骨的感覺,沒有三年前的英朗和健康。

“你變的好醜!”我流著淚對他說。

“那你會嫌棄我嗎?”他的眼淚掉到我臉上。

“會,會嫌棄你的,你趕緊吃胖,恢覆到以前的樣子。”我對他說。

“好啊,你趕緊好起來做給我吃行不行?”他吻著我額頭,眼淚滑過我臉龐。

“杜雨城,我們結婚吧,現在就去領證,有了結婚證,你就不能夠離開我了對不對?那樣的話,你就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了對不對?”我吃著他的眼淚,沒有鹹,只有甜蜜。

“好,現在就去領,等你出院我們就去領。”他繼續流淚,聲音嘶啞的不像樣。

我要起來,他雙手扶著我的腰,把我扶起來,身子一歪,倒在病床上。

我去看他的腿,卻先看見他身後的輪椅,呼吸一下子停頓,整個人都像漂浮在雲端。

“嫁給個殘疾人也不介意嗎?”他撫摸著我的臉,輕聲問。

我搖頭,搖的自己頭暈:“不介意,什麽都不介意,就算你是只鬼,我也跟定你了。”

他眼中帶著淚,嘴角卻露出笑容:“還是像以前一樣不會聊天,真的讓人無奈啊。”

我伸手緊緊的抱住他,怕他消失,怕這都只是我的一場夢。

我怕夢醒來,怕他變成煙灰消失無蹤。

“傻丫頭,沒事的,醫生說我的腿沒毛病,一直站不起來可能是心理問題,能不能站起來就要看你的努力了。”他拍拍我的頭,信任的目光望著我。

我眼睛汪汪的看著他,不懂他什麽意思。

“TVB的刑事偵輯檔案看過吧?有一季裏有個女的不是這種情況還記得吧?”他問我。

我當然看過,還在他面前顯擺過就沒有我沒看過的TVB電視劇。

“她是怎麽恢覆的你記得不?”他不哭,臉上的神情略得意。

我盯著的他的臉,哭的更兇。

三年,只三年的時間而已,歲月在他身上留下太多滄桑,讓他幾乎變了一個人,黑瘦的臉,深深的魚尾紋,深凹的雙眼,和額頭的細紋。

他的胳膊也不像以前那樣雄壯有力,變的又細又幹癟。

他,現在骨瘦如柴。

“沒事,顧小北,有你在,我很快會好起來,繼續幫你打架,給你擋風遮雨。”他摟著我脖子,在我耳朵邊說道,知道我為什麽會哭的這麽兇。

我想下床活動,他不讓。

一會工夫,醫生進來,給我做了個全身檢查。杜雨城坐在輪椅上靜靜的看著。

檢查完了,醫生對他說:“你跟我來一下。”

他答應著,朝我揮揮手,滾著輪椅跟在醫生後面出了病床。

我看不見他們,只聽見醫生吃驚的叫了一聲,然後說話的聲音就這的很小,完全聽不清楚。

我把自己躺平,身心愉悅。

經過這麽多年的磨難,我們真的可以在一起了!

我不管他是不是坐輪椅,不管他是不是一只鬼,這輩子,剩下的這些日子我一定要跟他在一起!

出院那天,好多人來接我,我幸福的像個公主,小宇沒有直接把車開回家,而是開去了民政局。

我和杜雨城領了結婚證。

發證的工作人員說我是今天最美的新娘。

我笑顏如花,杜雨城笑的像花兒一樣。

我結婚證上的照片是我這些年所有像片中最讓我滿意的一張。

不是因為好看,而是因為有杜雨城在我身邊。

回到家,姚美麗和阮朗已經做了一大桌子豐盛的飯菜迎接我們。

小東伸手捏一塊蘑菇丟進嘴裏,大叫:“老妖精,進步很快啊!這蘑菇炒的比酒店還好吃。”

姚美麗系著圍裙從廚房裏出來,一臉興奮:“好吧?我就說我之前是不做,要認真做,一定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裏裏外外一把好手,一定能勤儉持家,上孝敬婆婆,下教育孩子……”

她臉對著小東,我倒覺得這話是說給阮朗聽的。

阮朗根本就聽不見,他正幫杜雨城把輪椅從外面搬進來,累的滿頭大汗,氣喘噓噓。

“兄弟,你得好好鍛煉了。”杜雨城一本正經的對阮朗說。

“行啊,兄弟,那咱們一起辦張卡,一起去運動好伐?”阮朗把他抱到沙發上坐好,笑道。

杜雨城答應著,拿個抱枕靠著胳膊,抱枕拿開,露出個塑料袋來,他好奇的拿起來:“誰叫外賣了?”

“沒,沒人叫外賣啊,以前叫外賣的袋子,我用來裝客廳垃圾的。”

姚美麗疾步竄過來,一把扯過杜雨城手裏的袋子,藏到身後,怯怯的瞅阮朗一眼。

阮朗伸手指在額頭上戳了一下:“今天不跟你較真,不想搶了阿城和小北的風頭,以後再說!”

“對,對,主角哪去了,小北,來,趕緊的,你跟阿城坐主席,我們陪著。”姚美麗露出笑臉,大聲招呼我們。

杜雨城吃的不多,更多的時候是看我吃。

我假裝看不見,吃我的。

享受著他這種目光。

我還在害怕,害怕這一切都是假的,害怕不知道什麽時候,一個翻身,或是一聲長笛會驚醒我現在的美夢。

終於吃完飯,祝賀的朋友都走了,雙胞胎也尋個理由離開,房子裏只剩下我們兩個人。

我坐在沙發的這一頭,他坐在那一頭。

我們彼此對視著,不知不覺的靠近。

我把頭埋進他胸膛裏,聽見他急促的心跳。

“阿城,掐我一下。”我輕聲道。

他吻著我的頭發,手掠過外衣,掐到了不該掐的那一點。

“你,壞蛋!”我掄起拳頭砸他,他將我抱的更緊,在我耳朵邊輕笑:“不是夢,是真的,我們真的在一起了,現沒有人能把我們分開。”

我仰起頭,主動去吻他的唇,他熱烈的回應我。

他抱著我挪到輪椅上,一邊瘋狂的吻我,一邊滾著輪椅來到臥室。

……

一切都平靜下來,我躺在他的臂腕裏,伸手摸著他胸前一根根突出的脅骨,心疼的開口:“明天我燉排骨湯給你吃,一定要多吃啊。”

“排骨湯?”他低頭看看我。

“嗯,還得買點前胸肉回來,老人兒不是說吃什麽補什麽麽。”我一本正經的對他說。

他笑,噴我一臉口水:“顧小北,一千多天呢,一點長進都沒有,真是愁人,就算吃什麽補什麽,你也該買倆大豬腰子給我補補才對啊。”

我怕了他,假裝打呵欠,剛才真的要累瘋了,不信他還有體力繼續折騰。

可他真的出乎我的意料,瘦的竹竿一樣的身體裏似乎蘊藏著無窮無盡的體力,直把我折騰的完全沒有力氣,面條一樣癱在他懷裏,呼呼大睡。

天蒙蒙亮的時候,我醒了過來,一個激靈翻身坐起來,伸手去摸他。

他睡在我身邊,輕輕打著鼾,睡的香甜,我手臂支著身體,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看,心情是愉悅的,整個人都恨不得跳躍起來,讓全世界都知道我的幸福感覺!

我真的嫁給了我愛的人!

他長長的睫毛抖了抖,我趕忙躺下裝睡。半閉著眼睛去看他。

他轉過頭來,像我一樣手臂支著身體,開始目不轉睛的盯著我看,卻不像我那樣老實,一會工夫,就把嘴巴湊上來吻我的唇。

我動了下,他抱住我,將我翻到他身上坐著,輕聲笑:“什麽時候醒的?”

我摸著他的臉,想起一個很大的問題:“你為什麽要一塊錢一塊錢的轉帳給我,要是一千塊一千塊的轉,我現在可是億萬富翁了。”

他抱緊我:“想你一次就轉一次,我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萬一錢轉完了,還沒死,想你又想的發瘋怎麽辦?”

“轉帳能讓你好一點?”我坐起來,不解的盯著他。

他認真的神情:“嗯,能好一點,用一種痛代替另一種痛,當然能好一點!”

“你開我玩笑!”我舉起拳頭砸他,他躲開,笑顏如花:“是你教我的嘛,財跟人一樣重要。”

……

天色大亮,溫暖的日光透過厚厚的窗簾映射進來,我要起床,他不肯,說今天一天都要賴在床上做他想做的事情。

我怕了他,使出吃奶的勁掙脫他,穿衣服去廚房給他弄吃的。

我煎了蛋還煮了他愛喝的西米粥,端過去給他吃,他已經睡著了,流著口水,睡的像小狗一樣。

我趴在床邊看著他的睡相,看到癡迷。

直到雙胞胎在外面瘋狂敲門,我才醒過神,過去給他們開門,將他們推到客廳,手指放嘴邊,讓他們安靜。

“老姐,我們什麽都知道,可現在有緊急事情要處理,只好打擾你們嘍。”小東嘻嘻笑。

“什麽事比老姐的洞房花燭夜還重要?”我撅起嘴。

“秦阿姨回國啦,要你去接機,你說是不是大事?”小宇舉著我的手機搖晃著,笑道。

“啊!她怎麽不提前告訴我一聲啊。”我驚喜的喊道。

“說是要給你個驚喜,你看。”小宇把手機遞給我。

我接來,看她發來的短訊,告訴我她昨天晚上上的飛機,如果飛機不誤點,今天晚上就能趕回來,回國轉機的時候再給我電話,讓我去機場接她。

我興奮的要命,舉著手機去臥室,搖醒杜雨城,不管他睡眼朦朧,腦子還是軸的,開始喋喋不休的跟他講秦淩這個我生命中第二個重要的人物。

他邊微笑邊聽著,聽到最後,捏著下巴,深沈的開口:“顧小北,你覺得這世上會有這麽無緣無故的愛和施於嗎?”

“怎麽會沒有?我說的都是真的,秦姐對我的愛就是這種,再說了,你對我,不也是這種愛嗎?”我驕傲的回答他。

他依舊不相信的模樣搖頭:“我們之間的愛不一樣,愛情是盲目不能解釋的,是人的本性,可她這種愛奇怪,讓人想不通,若說她沒所圖,打死我也不相信。”

“今天晚上你就見到她啦,到時候就知道了,秦姐就是這樣一個大好人!”我摟著他的脖子,自信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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